2020年3月10日星期二

罗勇泉: 把人当神是中国特色



把人当神是中国特色,也是中国根深蒂固的一种病态,一种怪胎,一种奇葩的文化和习俗传统。

这种中国特色可以说深入人心,几乎融化在每一个具有中国文化基因的人里面。

不分贫富,不分身份地位,不分职业高低,不分受教育程度,也不分年龄大小。

细思之所以把人当神,它的出发点或者说根源以及潜意识来源于把自己当神。

这样就满足了自我膨胀的妄想症,比如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再如为所欲为,横行霸道,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北京作家王朔说:我是流氓,我怕谁?推测这句话的潜意识逻辑性链条,无非在说:老子是神,老子怕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无形之中,就在心理上把自己抬高了一个层次,同时也把对方压低一个层次,其中区别好比大象与蚂蚁。

这样就算下毒手,下三滥,仿佛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和道德底线的风险。可谓,在无耻中显示自我的崇高,在卑鄙中突出自我的神圣。

把人当神的第一层原始意识是把自己当神,同时把对方不当人看待。准确的说把自己视作全知全能全智的绝对真理,绝对意志对待。把对方视作无知,无能,无智,脑残的弱智,笨蛋的奴役看待。而且对自己却不允许他人挑战自己绝对真理,绝对意志。对对方却严格要求,从心到身,服从自己的绝对真理,绝对意志。

当自己无法成神,脱颖而出的时候。就把抬出一个心中认为较好的人,把这人捧上神台当神。把自己不当人看待,以求得神的另眼相看。同时,禁止他人挑战这位神的绝对真理,绝对意志,也就是说不把其他人,当人看待。

为维护此神的权威,与他人战斗不止,绝不罢休。大家看名著《红楼梦》第一回中有一个人物叫焦大,把主子当神,一切以维护神的权威性出发,很好说明了这种自我奴役性的心态。

为了形象地让人明白这种自我奴役性的严重,我特别选了台湾诗人李魁贤的一首诗歌《鹦鹉》。这诗简单明了,一看,就会懂了。

鹦鹉作者:李魁贤“主人对我好!”

主人只教我这一句话
“主人对我好!”我从早到晚学会了这一句话
遇到客人来时我就大声地说:“主人对我好!”
主人高兴了给我好吃好喝客人也很高兴称赞我乖巧。
主人有时也会得意地对我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我还是重复着:“主人对我好!”

在《鹦鹉》一诗中,鹦鹉就是把主人当神,从而实践了自我的奴役性。千万不要以为这不过是诗人的一种艺术性创作。须知,艺术来源于生活的情感体验。而把人当神,现实生活中这种现象也是随处可见。比如把自个祖宗当神,形成了据说是生殖器官崇拜的文化习俗。而且逢年过节要奉神上香,清明时节还要去扫墓,人人习以为常,并不感到奇怪。

还有我们经常碰到的,把明星当神,把名人当神,把专家当神(批评专家就要拘留),把作家当神,把医生当神,当护士当神……总之,一句话,人人可当神,可谓另一种形式上的人人平等。可比邻家的墙外,米豆主义伪平等更加公正,更加人性化,显示出正能量无比厉害的优越性。

更有过份的是,要求大家把他的上线当神。从一堆牛粪中挑出一朵鲜花,说是春天到了。从一枚针眼里穿出一个天堂,说是福音降临。要求放下一切,轻松上阵,感恩神的大爱无疆。

这就是把人当神的第二层次意识。

有时候,想一想也感到悲哀。中国人的王朝历史总是在把他人当神,把自己非人,又或把自己当神,把他人非人交叉中重叠中轮回着度过。

是时侯,改变这一切了。不要是人非人,不要是神非神。应是把人当人,把神当神信仰。人神两分,各守本位。上上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