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6日星期四

南都:电话录音背后的权力规则最为可怕

来源:南方都市报 
  
     广东清远市清城区政府近日通报,关于民众实名举报该区环保局局长陈柏和的电话录音及有关问题,经广东省公安司法鉴定中心专家鉴定和清城区纪委等相关部门的调查取证,录音内容属实。通报称,陈柏和确有谈论了与其身份不相符的言论,同时发现陈柏和还涉嫌其它违纪问题。清城区委决定免去陈柏和的清城区委委员、区环保局党组书记、局长职务,按程序办理,并对其进行立案调查。

不过是接听电话后未及时关机罢了,一个极为偶然的动作,却引出了一个落马的官员,新年旧岁交替之际的这起事件颇具戏剧色彩。
  
    尽管在事件曝光之初,陈柏和局长仅仅听了一分多钟录音就断然表示“这个声音根本不是我,我也没有说过这些话”,但相信在公众那里,多数人已经猜到了真相。然而即便如此,即便2013年“苍蝇”、“老虎”的齐声哀鸣鼓舞了信心,人们对事件的后续也不敢过分乐观。这是因为论证据的说服力,声音毕竟不如视频,回旋的空间也大了许多。从这个角度,不能不说在这起案件的查处中,相关部门真是相当给力。
  
    通报中说“陈柏和确有谈论了与其身份不相符的言论”,意谓“分分钟可以搞垮一间厂”一类言论非一个环保局长之所宜,这当然是个正确的判断,但这里也有一点吊诡的味道:多数人之所以能够预先猜中调查后的结果,其实就因为这番言论的主人更符合自己的既定印象。
  
    歧异之产生,来源于不同的前提。在正常的状态下,诚如调查之前陈柏和所辩解,“如果要查处某个企业,先要对其排污标本进行取样化验,检测不合格的,会要求整改,整改再不合格的才会关停,不是说关就关的。”然而如果长期是在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下呢?
  
    “分分钟可以搞垮一间厂”,“而且整间厂倒闭,在别人看来都是合理的”,“其实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找一两间厂,到了那里打麻将,就可以盯死那些厂长,他们就会乖乖送钱给我了”……吐出这番言论的陈柏和到底做了些什么,有待相关部门继续调查,但如果不是言词无意暴露的潜规则早为公众所明了,如果不是权力选择性执法而且合法伤害的现象每天都在身边发生,他们又怎么可能仅仅凭借一段录音资料就准确猜对后面的答案?
  
    现在还无法知道陈柏和电话录音事件会给官场带来什么样的震动。留下一个接听电话后一定要注意及时关机的教训,就像过去流传的不能随便把烟摆在桌面上,或者不能戴表一样?类似的经验和教训叠加,似乎越来越像“官不聊生”了,但这对还要在原有权力规则下生活的公众来说,终究只是一个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