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新闻网 2014-01-05 讯】
核心提示:独立一营远离上级机关,自成一方,教导员是一把手,山高皇帝远,百里之内,他的话就是最高指示,最高指示谁敢不乖乖服从呢?“老子窝囊了二十年,×他妈!今天轮到老子舒坦舒坦了。”
独立一营教导员蒋小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和 心情舒畅。对他来说,四十三岁的人生道路仿佛从现在才刚刚开始,一切有如行云流水,日上中天,连小鸟的歌唱都仿佛是一曲悦耳的颂歌。世界对他来说好比一盘 玩具,他爱怎样摆弄就怎样摆弄。如果说蒋小山前半生的行伍生涯是一部磕磕绊绊的个人奋斗史,那么自从他被任命为云南生产建设兵团独立一营教导员时,他感到 他的个人命运终于出现重大转机。
蒋小山,山东沂蒙人,文化程度相当于初小(扫盲班毕业),一九四七年入伍。曾多次立功,也犯过大错(调戏妇女), 因此职务始终在连级与副营之间徘徊。直到一九七〇年兵团组建,蒋小山才被任命为独立一营教导员兼党委书记。独立营是副团级单位,下辖十几个连队,有知识青 年两千余人。独立一营远离上级机关,自成一方,教导员是一把手,山高皇帝远,百里之内,他的话就是最高指示,最高指示谁敢不乖乖服从呢?“老子窝囊了二十年,×他妈!今天轮到老子舒坦舒坦了。”蒋小山常常这样对部下说。事实上这话的确不假。在独立一营,教导员既然握有全营知识青年的生杀予夺大权,他为什么不把二十年没能享受的权力滋味好好从头品尝一番呢?
二连有个北京知青毕某,以能言善辩和顶撞领导著称。一次蒋小山下连队视察,刚好碰上这个知青批评领导官僚主义,不关心群众生活。蒋小山赞许地听知青说完,然后狠狠赏了知青脸上一鞭子,吩咐连干部:“把他给我吊起来,饿三天!看他还敢在老子面前耍小聪明不?!”蒋小山任职期间,先后捆绑吊打知青七十余人,其中数人致残。独立一营有女知青七百余人,分别来自北京、上海、重庆等大城市,其中多数年龄在十七八岁左右,这个年纪正好同教导员蒋小山的小女儿差不多。如果说在多数男知青眼中,蒋小山的形象不亚于罗马暴君, 那么在众多未谙人世的女知青面前,教导员则扮演另一种类似慈父般的长者和保护人的角色。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得不到解决,有什么委屈无法申诉,那么你便可以去 营部找教导员。教导员办公室和寝室房门随时对你敞开。如果你希望调换工作或者换一个条件稍好的连队,教导员也能为你办到,条件是你必须进行某种交换。
到后来,有少数女知青为了上大学、病退或者照顾家庭 回城这样的大事去求助于教导员,同样获得意外成功。但是她们都因此付出代价。送上门来的猎物并不能使蒋小山完全满足。这些女知青太幼稚,太软弱,她们在他 面前简直就像虎掌下瑟瑟发抖的兔子。他不仅轻而易举强奸她们的肉体,同时还肆无忌惮地蹂躏她们的人格和自尊心。可是她们却只敢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蒋小山的兽欲在膨胀之后加倍渴望得到暴力征服的刺激 和快感。“小燕子”,北京知青,独立一营女子篮球队中锋。燕子不仅模样标致,性格爽快泼辣,敢打敢冲,并且身材颀长,出落得极为窈窕健美,朝气蓬勃,是营 里公认的“美人”之一。如果换了改革开放的年代,她的命运也许不止是一名普通知识青年而是一名出色的舞蹈演员或者时装模特儿。问题在于这是一个极端漠视个 人意愿的时代,因此绝大多数普通人的命运注定只能被动地接受社会挑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发现每逢女篮比赛,蒋教导员总是悄悄地坐在场外督阵,而他的 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总是随着燕子富有弹性的身体转来转去。
一九七一年,整党建党告一段落,独立营决定在知青中 发展首批党员。对每一个渴望通过正当途径脱离边疆的知青来说,入党不啻就是美好前途的代名词,因此人人写申请书都很踊跃。不久燕子接到通知,到营部接受组 织谈话。时间是晚上,地点在党委办公室,谈话人蒋教导员。谈话只进行了短短几分钟。“现在要看你的态度了。”教导员不耐烦地说。“我……党叫干啥就干 啥。”女知青受到命运转机和幸福的巨大撞击,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好!今晚上你要陪老子睡觉!”蒋小山“啪”地把手枪拍在桌子上,边解纽扣边说:“要入党就得好好听老子话!老子就是组织……”接下来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搏斗。
女知青凭着本能而不是精神优势拼死反抗,并且大声呼 救。蒋小山兽性大发,他抓起手枪砸昏燕子,然后在办公室地板上强奸了她。“把她给我弄到卫生所去。告诉他们单间护理。”蒋小山边扣裤带边对警卫员吩咐。没 有人敢于违抗他的意志,这个世界上的事由他说了算。蒋小山信心百倍地走出办公室,他感到了一个大权在握的男人由衷的自豪。此后,蒋小山多次在卫生所的病房 里强奸燕子。仅仅一个月,燕子脸上瘦了一圈,眼角起了细密的皱纹,十九岁的少女,仿佛一下子变成老太婆。
一九七二年,燕子被首批推荐上大学。推荐表格中填满了当地党组织和贫下中农的赞誉之辞,其中多次出现“党叫干啥就干啥,一切服从党安排”的评语。听说燕子毕业后留校任教,一九八六年去了美国。至今独身。
法国著名哲学家孟德斯鸠说过:“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波斯人信札》)从 本质上说,蒋小山并不是坏人,或者说不是天生的坏人。他出身三代贫农,种过地,吃过苦,又扛过抢,打过仗,并且有过负伤立功的光荣经历。但是蒋小山决不是 真正意义上的革命者。因为农民阶级本身并不产生革命思想,他们对权力的向往和崇拜往往导致更大的人身依附。封建权力可以易主,却不会改变性质。换一种角度 讲,如果蒋小山们仅仅是个农民,以种好责任田为己任,那么他也许是个称职的好丈夫、好父亲、好农民。如果在制度健全的部队里,上下制约,团结奋斗,他也许 是个吃苦耐劳的基层干部。但是时代偏偏为他提供了缺少法律监督和绝对集权的政治环境,而建设兵团又以改造知识青年为己任,知识青年甚至缺少起码的法律和人 身保护,因此农民出身的蒋小山在这里找到了为所欲为的权力中心磁场。
一九七三年,一个小名叫桃子的上海女知青两次投河自杀未遂,真情披露,全营大哗。许多知青纷纷上书兵团各级组织,揭发控告蒋小山的累累罪行。某上级领导轻描淡写说:“就是那个小山子吗?我 早就知道他有那么个毛病。作风问题嘛,告诉他,今后生活上检点些就是了。”还有某领导在知青揭发信上批示:“作风问题,总不是单方面的事。我看男方有六分 错,女方四分错差不多。”……蒋小山安然无恙。据不完全统计,从一九七〇年兵团组建到一九七三年,蒋小山利用职务之便,强奸女知青达二十余人,猥亵侮辱者 多达上百人。
(2014/01/14 发表)